一封不起眼的举报信
2013年5月,我院反贪局收到群众举报信,信中反映归湖镇某些镇、村领导干部贪污受贿,但举报信中夹带大量的主观猜测,未能提供切实可信的证据,根据反贪干警经验判断,举报线索的成案可能性极低,但考虑到每一个举报都反映了一定的社会矛盾存在,即使是没有真凭实据的捕风捉影,也应该引起注意。因此,我院反贪干警得到检察长的批准后,到该镇摸查了解情况,经过初步调查并没有发现任何职务犯罪的蛛丝马迹,但侦查人员没有就此放弃,而是仔细查看了各村报镇的财务账目,意外发现该镇东山村账务存在疑点,这引起了侦查人员的重视。为避免线索泄露,侦查人员心照不宣,调查暂告一段落。回到院内,立即向检察长报告,并组织业务骨干对账务中发现的线索进行了认真的研判,决定从外围调查入手寻找突破口。
一句令人生疑的话语
经反复推敲,东山村财务问题主要体现在扶贫工程建设款项上,并且工程系挂在归湖水利管理所处报建,因此把问题的核心锁住在归湖水利管理所上。随后,我院反贪干警前往归湖水利管理所调取相关证据。当侦查人员向归湖水利管理所所长戴某哲要求查看相关账目时,发现戴某哲神色慌张,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表现很异常。侦查人员再次强调只是调查下面村的相关工程挂靠建设问题,并非针对水利管理所,所长仍然再三敷衍,不肯交处账本,甚至说出“这些东西要查肯定有问题”的话来。侦查人员意识到这里面水深,可能隐藏更多的猫腻,侦查人员不敢打草惊蛇,尽量麻痹对方的警惕意识。在请示汇报后,侦查人员再次以调查东山村干部涉嫌犯罪证据为由进入水利管理所秘密查账。
贪污线索浮出水面
通过查账及外围摸查,发现水利管理所有虚列虚增工程测量费,并从中贪污测量费的重大嫌疑。此外,归湖镇碗窑村有关抗灾复产的工程也挂靠在水利管理所建设,账目上也存在不少疑点,摸查工作到这时呈现出柳暗花明,所有证据指向一个问题——归湖水利管理所这个案件很可能是个大窝案。侦查人员丝毫不敢大意,第一时间向检察长汇报,经综合研判,我院决定对这三个案件进行初查。侦查人员明白,经过一来二往,水利管理所相关涉案人员肯定已经嗅到危险的气息,很可能采取一些措施对抗侦查,如通风报信、销毁罪证、串供等。为避免夜长梦多,必须加快查办节奏,摆在面前的问题是怎么查?从哪里查起?案件突破口在哪里?核心证据有哪些?为弄清楚头绪,检察长与侦查人员彻夜开会研讨案情,最终确定从外围向核心围攻的侦查思路,从东山村委处下手。侦查人员明白,职务犯罪案件往往是团体作案,犯罪分子之间基于共同的犯罪事实经常会抱团对抗侦查,形成攻守联盟,强攻口供不是明智之举,这对侦查工作提出了重大考验。因此侦查人员把账目重新捋了一遍,精确挑出其中的漏洞,制定相应的询问提纲。在对村委相关证人问话的过程中,一方面适时抛出证据,形成强大的心理攻势,另一方面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终证人证言与账目书证得到印证,东山村委干部贪污案板上钉钉,成功立案。
拔出萝卜带出泥
东山村委干部贪污案的立案给归湖水利管理所腐败分子极大的震慑,在检察长的统一指挥下,我院侦查人员调整侦查节奏,把东山村委干部贪污案和归湖水利管理所贪污案的侦查工作联动起来,乘贪腐分子惊魂未定之机,采取旁敲侧击、声东击西的手法,对所长戴某哲进行围攻。侦查人员一边重点梳理账面上存在的问题,一边向涉嫌虚增工程项目测量费的工程方调查取证,同时注意从外围打听归湖水利管理所的相关情况。此时,一个重要信息闯入侦查人员的视线,有知情人反映归湖水利管理所在其管属下的水力发电站承包问题上,可能存在利益交易,案件侦查高潮迭起,院领导立即指示分组展开侦查。一组侦查人员先就水利管理所贪污行为发动进攻,根据调查对象的心理特征和性格特点,从易处入手,敲山震虎,抓住所长戴某哲心理素质较弱进行突破,对其静坐观望的态度采取引而不发、点而不破的策略进行审讯,攻心为上,适时抛出证据,一举击溃其心理防线,终于对贪污行为供认不讳,贪污金额近4万元。另一组侦查人员则第一时间拖住涉嫌行贿人陈某侨、杨某东,详细了解克安水力发电站的转包过程,仔细分析水电站的利润状况及转包价金,发现确实存在异常,确信双方存在权力寻租。侦查人员深知,行受贿案件双方都构成犯罪,存在共同利益牵连,极易结成攻守同盟,把侦查工作逼入死胡同。而且行受贿一般是在密闭空间里进行,只有双方彼此知晓,缺乏其他旁证,口供显得尤为重要。现在侦查人员手中的证据只有转让价款异常,是否要强攻口供?检察长再次组织侦查人员和公诉科骨干对证据进行分析,发现水电站承包过程可能涉及水利管理所整个班子成员,行贿人也不止一个,涉案人员多也就可能暴露破绽,于是检察长果断决定抽调大量警力分成多个组同时传多名涉案人员到案。通过多组协同作战,及时交换情报,找出矛盾点,左右开弓,步步紧追,一番较量下来,犯罪团伙逐渐溃散,终于将行受贿犯罪事实一一交代出来,前后受贿金额达23万多元。
随后,碗窑村党支部书记兼村委会主任贪污工程款案件也告破,至此东山村委贪污案、归湖水利管理所贪污、受贿案、碗窑村委贪污案、杨某东、陈某侨行贿案全部侦破,全部受到法律应有的惩罚,从一封不起眼的举报信到连串贪腐案的成功查办,充分展现了院领导高超的指挥艺术和侦查人员敏锐的职业嗅觉及出色的侦查技能。